她红着脸,眼神发飘,“叫同桌帮我换过内衣。”
桌上炸开一阵哄声,“什么情况下换的啊~这么刺激!”女同桌看向我,意味深长:“就他们结婚那天,在更衣间里……在他老婆刚换下来的婚纱边上……”她拖长语调:“也不知道,他老婆如今介不介意……”……空气一下子凝固了。
我正给女儿小雅剥虾,手指一顿,虾仁掉进油碟,溅起几点油星。
周屿皱眉,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碗边,声音发沉:“胡说八道什么。”
杨小汪笑嘻嘻挡开他的筷子。
“我又没说什么,就是在更衣间里啦~贴得那么近,我大气都不敢出呢,心跳得厉害。”
他们哄笑起来,笑声刺耳,把我隔绝在外。
五岁的小雅害怕地往我身边缩了缩,小声问:“妈妈,那个阿姨为什么一直看着爸爸笑?”没人留意孩子是否需要安静。
游戏又转起来,鬼使神差,轮到周屿。
卡牌亮出来:“和现场一位异性重现当年最经典的告白场景。”
满桌子就我和杨小汪两个女的。
所有人的起哄声却像潮水,把周屿往杨小汪那边推。
“屿哥!来一个!别装啊!”“别怂啊!是不是爷们儿!当年怎么告白的!”周屿耳朵有点红,半推半就地站起来,脸上挂着无奈又纵容的笑。
杨小汪已经主动凑过去,仰起脸,眼睛亮得惊人,毫不掩饰那份得意。
我看着周屿被她拉着袖子,看着她踮脚贴近他耳边,红唇几乎蹭到他下颌,看着周围手机镜头兴奋地对准他们——胃里一阵翻搅。
我啪地放下筷子,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小雅,捂住耳朵。”
女儿懵懂地照做,大眼睛里全是惶恐。
我抄起面前那杯没动过的玻璃杯,狠狠砸在地上!“砰——!”碎片和冰冷的茶水溅了一地,沾湿了几个人的裤脚。
死寂之中,我慢慢站起身,声音静得吓人:“这么爱演?我给你们搭个更大的台子。”
我掏出手机,直接按下三个数字,开了免提。
“喂,110吗?这里酒店三楼包厢,有人聚众搞低俗s情游戏。”
周屿猛地反应过来,扑过来抢手机,额上青筋暴起:“云清你他妈有病?!开玩笑你看不懂?!至于吗!”我看着他还被杨小汪拽着的胳膊,忽然笑出来,眼底干涩得发疼。
“周屿,你打算以后怎么跟你女儿解释?”“说你伟大的兄弟情,需要在你老婆的婚纱边上,贴着她女同学手忙脚乱?”周屿一把将杨小汪扯到身后,脸色难看得像锅底:“你没事找事是吧?非得闹得大家下不来台?”这事,我找定了。
我牵起小雅的手,转身就走。
周屿一把死死攥住我手腕,勒得生疼:“我老同学多少年才聚一次!你就非得甩脸子闹得大家难堪?!给我个面子不行吗!”又是同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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