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兄长谢知彰的灵堂上,被赐婚给他的弟弟谢知微的。兼祧两房,为亡兄留后。
谢知微恨我,他觉得是我克死了他最敬爱的哥哥。新婚夜,
他掐着我的脖子说:“你这种毒妇,不配生我谢家的种。”第二天,
他便以“顽劣不驯”为由,将我送去了北郊的“静心堂”。
那是京圈里一个专门“教导”不听话女人的地方,用最残忍的手段,把人变成木偶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死在里面。可他们不知道,三年后,我亲手拧断了堂主的脖子,
成了那里新的主人。谢知微再见我时,是在他为新欢举办的宴会上。
他的新欢指着我鼻子骂:“哪来的贱人,滚出去。”我没动。我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,
直接卸了她两条胳膊。在满场尖叫声中,我走到谢知微面前,像他当年一样掐住他的下巴。
“三年都没学会怎么管教你的人。”“今天,我教你。”1我指尖的力道,
让谢知微的下颌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。他试图挣脱,手腕却被我身后的人死死钳住。
徒劳的挣扎让他那张向来矜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三年养尊处优的生活,
早已磨平了他骨子里那点可怜的悍气。“苏晚……你敢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周围的宾客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鸡,死寂一片。只有刘青青,他那位新欢,在保镖松开手后,
抱着自己脱臼的胳膊,发出一连串刺破耳膜的惨叫。“啊——我的手!知微!救我!
快叫人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!”谢知微的脸在愤怒和惊恐中扭曲。他想呵斥刘青青闭嘴,
却又因为我的钳制而无法开口。我松开手,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方洁白的手帕,
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刚碰过他下巴的每一根手指,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、会传染的病毒。
“聒噪。”我吐出两个字。刘青青的尖叫戛然而止。不是她懂了礼貌,
而是我身后另一名保镖,用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餐巾,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。
她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悲鸣,像一只待宰的猪。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所有人都看着我,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。我将用过的手帕扔在地上,
正落在谢知微擦得锃亮的皮鞋前。“谢先生,别来无恙。”我身后,我的助理阿四,
将一份文件递到谢知微面前。牛皮纸的封套,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,
却带着一股坟墓般的冰冷。谢知微颤抖着手接过,抽出了里面的文件。是地契。北郊,
静心堂。那栋囚禁了我三年的活地狱,如今,所有权一栏上,赫然印着两个字。堂主,苏晚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指着我,一句话都说不完整。我替他说了下去。“三年前,
你把我送进去,说要教我规矩。三年后,我成了那里的规矩。”我往前一步,凑到他耳边,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。“静心堂里,关着京圈所有见不得光的女人,
也锁着她们丈夫、父亲、兄弟所有肮脏的秘密。现在,我是这些秘密的守门人。
”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,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。“你猜猜,
王董事长的夫人,为什么要在里面‘静养’?李议员的千金,又是为了谁,才疯的?
”谢知微的呼吸停滞了。我直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,环视全场。
那些刚才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名流贵妇,此刻都避开了我的视线。我转身,走向宴会厅的大门。
阿四和保镖紧随其后。走到门口时,我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。“游戏开始了,谢先生。
”“第一课,管好你的人,和你的嘴。”我离开了。留下满室死寂,和一个看着我的背影,
第一次,真正感到了恐惧的男人。2回到市中心顶层的公寓,
城市的霓虹在我脚下汇成一条沉默的星河。我脱掉高跟鞋,赤脚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
那一点点刺骨的凉意,才能让我沸腾的血液稍微平复。在储藏室最深处,
我搬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。打开它,里面静静地躺着半截木簪。簪身被烧得焦黑,
只有末端还残留着一点点木头原本的温润色泽。我用指尖轻轻触碰那焦黑的部分,
灼烧的痛感仿佛跨越了时空,重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。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。“晚晚,别动,
快好了。”谢知彰温润的嗓音,总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。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,
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他低着头,用一把小小的刻刀,专注地雕琢着手里的桃木。他说,
桃木辟邪,他要亲手为我雕刻一支木簪,护我一世安宁。那是我被苏家从孤儿院收养回来后,
生命里唯一的光。他会记得我的生日,会偷偷在我床头放我最爱吃的糖,
会在我被苏家其他孩子欺负时,第一个站出来护着我。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他,
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,如何能嫁给京圈最耀眼的谪仙。可他不在乎。他说:“晚晚,有我在,
没人能欺负你。”可他死了。死于一场蹊跷的车祸。尸骨未寒,谢知微就在灵堂上,
当着所有亲戚的面,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。“克夫的毒妇!是你!是你害死了我哥!
”“我哥那么爱你,你却为了攀附权贵,把他克死了!”谢家的长辈们,
那些曾经对我温和慈祥的叔伯,用最恶毒的眼神将我凌迟。然后,
他们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。兼祧两房,让我嫁给谢知微,为亡兄留后。新婚夜,没有宾客,
没有祝福,只有谢知微猩红的双眼和满身的酒气。他闯进房间,
一把夺过我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簪——那支谢知彰送我的,我唯一的念想。
“就这么个破玩意儿,你还当个宝?”他冷笑着,当着我的面,
将木簪狠狠扔进了燃烧的壁炉。“不——!”我疯了一样冲过去,想从火里把它抢回来。
火苗舔舐着桃木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。我最后只抢回了这半截。
手心被烫得血肉模糊,可我感觉不到痛。因为心,已经在那一刻,被烧成了灰。
谢知微把我从地上拖起来,掐住我的脖子,将我死死按在墙上。窒息感袭来,
他那张与谢知彰有七分相似的脸,此刻却如同恶鬼。“苏晚,你不配。
”“你不配拥有我哥的爱,不配怀念他,更不配生我谢家的种。”第二天,
我被两个保镖架着,以“顽劣不驯,需加管教”的罪名,送进了北郊的静心堂。
那扇铁门在我身后关上的瞬间,我看到了人间地狱。电击、禁闭、永无止境的“治疗”。
支撑我活下来的,只有一个执念。我要夺回兄长的遗物,我要查明他死亡的真相。
我要让谢知微,血债血偿。3现实的冷意将我从回忆的深渊中拉回。第二天,
刘青青的报复就来了。她动用了刘家的所有关系,试图封杀我名下那家刚有起色的投资公司。
所有合作方都接到了警告电话,几个已经签了意向的合同也瞬间泡汤。阿四把情况报给我时,
我正在修剪一盆君子兰。“堂主,刘家在圈子里放了话,谁跟我们合作,就是跟他们家作对。
我们……”“知道了。”我剪掉一片有些发黄的叶子,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阿四有些着急,
但我并不理会。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把戏,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我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王总,有空喝杯茶吗?”电话那头的王总,是谢知微最重要的生意伙伴,
他们合作的城南地产项目,是谢家近五年最大的赌注。他显然也听说了昨晚宴会的事,
语气有些犹豫。“苏小姐……哦不,苏堂主,这……恐怕不太方便吧?”“王总,
令夫人在静心堂静养了快一年了。”我没有理会他的推脱,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。
“她最喜欢听的那首《平沙落雁》,还是我亲自为她找来的古琴师弹奏的。她说,那琴声,
能让她想起年轻时和您在西湖边散步的场景。”电话那头,只剩下沉重的呼吸。“她说,
她很想您。”我挂断了电话。半小时后,我在市中心最顶级的一家私人茶室里,
见到了满头大汗的王总。他坐立不安,一杯茶水喝了半天,也没能润湿他干裂的嘴唇。
“苏……苏堂主,您找我,有什么吩咐?”我为他续上茶,茶水注入杯中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王总,别紧张。我只是想跟您聊聊天。”“我这个人呢,最喜欢听故事。比如,
王夫人在静心堂,就跟我讲了很多你们年轻时的故事,很感人。”我顿了顿,
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。“当然,她也讲了一些……不那么感人的。比如,
她是如何‘不小心’从楼梯上摔下去,导致终身无法生育的。又比如,
您那位养在外面的红颜知己,是如何在上个月,为您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的。
”王总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碎成了几片。我没有再看他,自顾自地品着茶。
“王总,您是个聪明人。谢家能给你的,我也能给。谢家给不了你的,比如让你太太,
安安分分地‘静养’一辈子,我更能给。”三天后。王总单方面宣布,
从城南地产项目撤出全部资金。谢家最重要的项目,资金链应声断裂。新闻铺天盖地,
谢知微焦头烂额,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找钱,却处处碰壁。而刘青青那点可笑的封杀,
在这场巨大的商业风暴面前,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我坐在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,
看着手机上谢知微憔悴不堪的照片。我第一次,让他尝到了那种拼尽全力,
却依旧无力反击的滋味。这,仅仅只是个开始。4商业上的围剿,
让谢知微成了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。当他发现所有正常的商业手段都对我无效时,
他开始发疯一样地调查我。他想找到我的软肋。然后,他找到了。
那是一家位于城郊的“星光孤儿院”。没有媒体报道,没有富豪捐赠,破破烂烂,勉强维持。
那是我被苏家收养前,长大的地方。是我在静心堂那三年,午夜梦回时,
唯一能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地方。是我心中,最后一片净土。他没有用暴力,那太低级了。
谢知微用的是资本和法律,堂堂正正,无可指摘。他联合了几家地产公司,
以城市发展规划为名,合法地收购了孤儿院所在的整片区域。我的助理阿四把文件递给我时,
手都在抖。一份是政府盖章的拆迁通知。另一份,是谢知微让他的新助理送来的,
一份设计精美的奢侈品度假村规划图。效果图上,孤儿院那栋破旧的小楼,
变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高尔夫会所。我第一次,主动给他打了电话。电话接通了,那头很吵,
似乎是在庆祝。“谢知微,我们谈谈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带着胜利者的傲慢。“苏晚,
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?哦,我忘了,你是静心堂的堂主。怎么,想用谁的秘密来威胁我?
晚了。”“求你。”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掉了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半小时后,我站在他办公室里。这是三年来,
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。我放下了所有的姿态,所有的伪装,所有的骄傲。“谢知微,
放过孤儿院。那里有很多孩子,他们无家可归。”“只要你保留孤儿院,
我可以立刻离开京城,我名下所有的公司、资产,都可以转给你。我保证,这辈子,
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。”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我。
看着我第一次露出的脆弱和祈求。他笑了。“苏晚,你知不知道,我最恨你什么?
观阳仔
小小字匠
江畔何人初见
观阳仔
一利米
凛锋相见
耳夕
迎风梧桐
相思不思
不爱吃鱼的喵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