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古早虐文里的垫脚石女配那天,我正被男主按在拍卖会上羞辱。“三百万,
买她一夜够了吧?”全场哄笑中,我忽然举起号码牌。“一千万,买男主一夜。
”“顺便提醒各位,我是本书唯一继承亿万家产的真千金。
”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刑警按住男主: “接到举报,
您涉嫌非法并购——”1聚光灯打在身上,烫得像是要烙进皮肉里。
拍卖师油滑夸张的声音透过麦克风,
在宴会厅镶金嵌玉的四壁间撞出回音:“接下来这件‘拍品’有些特殊,
来自沈先生的慷慨……苏晚晚小姐的‘共舞一曲’!起拍价,五十万!
献给各位一个难忘的夜晚!”哄笑像是潮水,裹挟着黏腻的视线,瞬间将我淹没。
空气里香槟和雪茄的味道混在一起,甜腻得让人反胃。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,
不怀好意地刮过身上这条过于贴身的亮片裙——沈确的“杰作”,他说既然来当花瓶,
就得有花瓶的样子。指甲死死掐进掌心,疼痛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,
但更多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,从脚底一路冻僵到天灵盖。我叫苏晚晚,二十四小时前,
我还是一个为了下个月房租熬夜画稿的社畜。现在,我是这本古早天雷虐文里的垫脚石女配,
男主沈确的白月光替身,兼全体角色的人生绊脚石、恶毒催化剂,
存在的意义就是被羞辱、被利用,最后在一个雨夜被失控的卡车撞飞,
尸体在泥泞里泡了三天才被人发现。而眼前这场所谓的慈善拍卖,
就是原著里我的“高光”时刻之一。沈确为了刺激他的真爱、正在和他闹别扭的女主林薇薇,
把我推出来,标价出售。“一百万。”一个脑满肠肥的老总举起牌子,
眯缝的眼睛在我身上逡巡,咧开的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。“一百五十万!
”另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跟上,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兴奋。拍卖师红光满面:“一百五十万!
王总出价一百五十万!还有没有哪位老板……”我僵硬地站着,血液冲上头顶,嗡嗡作响。
视线控制不住地飘向主桌那个身影。沈确。他慵懒地靠坐在天鹅绒扶手椅里,
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雪茄,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旁边林薇薇的椅背上。林薇薇咬着唇,
眼圈微红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强忍着的模样。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闹剧,
甚至没看我一眼,只偏头对林薇薇低语了一句什么,引得她娇嗔地轻捶了他一下。
那画面刺眼得厉害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“两百万!”黄牙王总再次加码,志在必得。
就在一片喧嚣中,沈确终于纡尊降贵地抬了抬眼。他掸了掸烟灰,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,
像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,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、残忍的弧度。然后,他开口。
声音不高,却轻易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“三百万。”他顿了顿,
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所有人耳中。“买她一夜,够了吧?”2轰——!大脑彻底空白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疼得抽搐。全场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,
那些哄笑、议论、怜悯、鄙夷,变成实质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我每一寸皮肤。够了。
真的够了。凭什么?就因为我倒霉穿进了这本书?就因为我是个注定要被踩进泥里的女配?
就因为我长了张和他白月光几分相似的脸,活该成为他们爱情游戏里的一环?
去他妈的虐恋情深!去他妈的替身文学!去他妈的垫脚石!
一股极致的愤怒和荒谬感猛地冲垮了那冻僵的冰冷,血液重新奔流,却在血管里点着了火,
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烫。
那些属于“苏晚晚”的记忆碎片——被沈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难堪,
被所有人嘲笑的痴心妄想,被家族弃若敝履的绝望——疯狂地涌入脑海,
和此刻的羞辱感融合、爆炸。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,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。
动……契合度百分百……记忆传输激活……”一个冰冷的、非人的机械音碎片般划过脑海。
剧痛过后,是前所未有的清明。更多的画面涌现,却不是属于这个“苏晚晚”的。
是另一个世界,一个女孩熬夜看完一本小说,愤怒地敲击键盘吐槽:这女配脑子有坑吗?
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,非在沈确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?她亲爹顾寰洲找她都找疯了好吗!
沈确初期启动资金全是非法并购掏空她妈留下的那个小破厂来的!举报啊!一举报一个准!
顾……寰洲?全球富豪榜上前三的那个顾寰洲?
那个书中后期才出现、只手搅动风云却遍寻独女不得的超级大佬?我是……他的女儿?
那个被沈确掏空、用了非法手段吞并的“晚星实业”,是……我妈留给我的?!
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将我冲垮,但求生本能让我死死咬住了牙关。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,
疼痛让我维持住摇摇欲坠的平衡。3台上的拍卖师已经举起了锤子,
声音亢奋得变了调:“三百万一次!三百万两次!感、感谢沈先生!
看来今晚的幸运儿……”“等等。”声音出口的瞬间,我自己都愣了一下。沙哑,
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平静。所有的笑声夏然而止。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,
充满了惊疑不定。沈确终于正眼看了过来,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,似乎意外我竟然还敢开口。
他旁边的林薇薇也睁大了眼睛。拍卖师举着小锤,尴尬地停在半空:“苏、苏小姐?
”我深吸一口气,挺直了脊背。那条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的亮片裙,
此刻仿佛成了一套冰冷的铠甲。我无视了沈确骤然变得锐利的视线,
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惊讶或看好戏的脸。然后,
我看到了不远处服务生托盘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号码牌。大概是之前哪位客人落下的。
我走过去,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拿起那个冰冷的塑料牌。触感陌生又熟悉。
聚光灯追着我,晃得人眼晕。我抬起手,号码牌在灯光下反射出一个小小的光点。“一千万。
”清晰的三个字,像冰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掷地有声。全场死寂。落针可闻。
连拍卖师都张着嘴,忘了合上。沈确的眉头彻底拧紧,眼神里透出警告和不耐,
仿佛我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。我迎着他的目光,缓缓地、一字一顿地,把后面的话说完。
“买沈确先生,一夜。”抽气声此起彼伏。疯了!苏晚晚疯了!
这是所有人脸上明晃晃写着的字句。沈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,阴鸷得能滴出水。
他放在椅背上的手收了回来,慢慢坐直身体,像一头被冒犯的狮子,
准备随时扑上来撕碎猎物。“苏晚晚,”他的声音低沉冰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,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“当然知道。”我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,
目光从他难看的脸上移开,再次扫视全场,将那些震惊、荒谬、难以置信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我提高了声音,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,砸进所有人的鼓膜。“顺便提醒各位一句。
”我顿了顿,享受着这死寂中唯一的、属于我的声音。“我是顾寰洲流落在外的独女,
本书……呃,这个世界里,唯一有资格继承顾氏亿万家产的真千金。”4轰——!
这句话比刚才沈确那句“三百万”造成的效果轰动百倍!顾寰洲?!那个顾寰洲?!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!惊愕、怀疑、探究、恐惧……各种目光交织在我身上,
几乎要在我身上烧出洞来!沈确猛地站了起来,脸色铁青:“胡说八道!苏晚晚,
你失心疯了!保安!把她给我拖出去!”他眼中的惊怒不似作假,甚至掠过一丝极快的心虚。
他是不是想起自己是怎么发家的了?几个保安面面相觑,犹豫着要上前。“我看谁敢!
”我厉声喝道,目光冷冷逼退他们。这一刻,我身上爆发出的气势,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那或许是属于顾寰洲血脉里的东西。宴会厅的大门就在此时,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!
沉重的响声打断了所有的骚动和喧哗。一群穿着制服、神色冷峻的人大步走了进来,
步伐整齐划一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。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,
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瞬间锁定了站着的沈确。音乐早已停了,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呼吸声。
那中年男人走到沈确面前,亮出一张证件。“沈确先生是吗?”他的声音平稳,
却带着千钧之力。“接到实名举报,您涉嫌通过非法手段并购侵占晚星实业,
并涉及多项经济犯罪,证据确凿。”他身后两人上前,一左一右,
看似礼貌实则强硬地站到了沈确两侧。“请您现在跟我们回去,协助调查。”咔嚓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我仿佛听到了手铐合拢的声音。沈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
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刑警,又猛地扭头看向我,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,
充满了震惊、暴怒,以及一丝掩藏极深的、摇摇欲坠的恐慌。全场死一样的寂静。
只有相机快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不知道是哪家胆大的媒体混了进来,
疯狂地记录着这惊天逆转的一幕。我站在原地,迎着沈确吃人般的目光,
缓缓地、缓缓地拉出一个微笑。拍卖师手里的小木槌,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那声“哐当”像是砸在了每个人的神经上。5死寂。
比刚才我喊出一千万时更彻底、更令人窒息的死寂。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,
惊愕、骇然、难以置信,像一出荒诞的哑剧。沈确的脸色已经从铁青转为一种死人般的灰白。
他被两名刑警挟制着,原本挺拔的身形像是骤然被抽掉了脊梁,细微地发着抖。不是害怕,
是极致的、无法接受的暴怒。他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,猩红一片,像是濒死的野兽,
恨不得扑上来撕咬我的喉咙。“苏、晚、晚。”他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,
每一个字都淬着毒,“你……好,你很好!”他大概是想放狠话,想说让我等着,
想用他惯常的方式威胁我。但钳制在他手臂上的力量提醒着他现实的冰冷。
那身昂贵的手工高定西装,此刻皱巴巴地裹在他身上,只剩狼狈。
旁边的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手捂着嘴,眼泪要掉不掉,看着沈确,又看看我,
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,楚楚可怜——可惜,这会儿没人有心思欣赏。我迎着他的目光,
脸上那点冰凉的笑意未减反增。甚至,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动作稍大而滑落的肩带。
亮片刺着指尖,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梦。“沈总,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穿透这落针可闻的大厅,“协助调查而已,配合一下警方工作嘛。
毕竟——”我拖长了调子,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惨白的脸,“——合法经营,依法纳税,
才是好公民,不是吗?”“你!”沈确猛地挣扎了一下,额角青筋暴起,
却被身边的刑警不动声色地压了回去。“沈先生,请配合。”为首的警官声音依旧平稳,
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。他微微侧身,挡住了沈确看我的视线。这一挡,像是某种信号。
下一刻,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!“哗——!!
”惊呼声、议论声、倒抽冷气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!闪光灯终于不再顾忌,
疯狂地闪烁起来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
拼命想挤开保安冲过来,长枪短炮恨不得怼到我脸上。“苏小姐!苏小姐!
请问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?您真的是顾寰洲先生的女儿?!” “苏小姐!
您对沈确先生的指控是否有确凿证据?” “苏小姐!
您和沈先生之前的关系是否……” “苏小姐……”问题像潮水一样涌来,
嘈杂得听不清具体内容。那些之前还带着鄙夷、怜悯、看好戏的眼神,此刻全都变了。
震惊、探究、敬畏,甚至还有一丝恐惧。我谁也没理。我只是看着沈确被那两名刑警带着,
脚步有些虚浮地朝门口走去。他几次想回头,都被制止。那背影,
再无半分往日掌控一切的傲慢,只剩下仓惶和溃败。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鎏金的大门后面,
现场的骚动也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。所有人的焦点,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。
拍卖师早就缩到了台子角落,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背景板里。
主办方的负责人满头大汗地试图维持秩序,声音却被完全淹没。我深吸一口气,
压下胸腔里那颗还在狂跳的心脏。肾上腺素在缓缓退潮,带来一丝虚脱感,但更多的是痛快。
原来,打脸虐文男主是这种感觉。爽。真他妈的爽。6我抬步,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脚下的高跟鞋却微微一歪——这破鞋,沈确为了“配”他送的这条裙子临时买的,
根本不合脚。一只手臂及时伸了过来,稳稳地扶住了我的手肘。我侧头,
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,穿着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气质沉稳。
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尊重。“苏小姐,您好。我姓陈,陈默,
是顾先生特别助理团队的首席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确保只有我能听见,
“顾先生已经得知您的消息,非常激动,正在赶来的路上。他吩咐我,务必确保您的安全,
并处理后续一切事宜。”顾先生……顾寰洲。这个名字像是一记重锤,再次敲在我的心上。
也敲在了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人心上。窃窃私语声更响了。我看着这位陈助理,他眼神沉稳,
姿态恭敬却不卑微。所以,我刚才那破釜沉舟的吼声,不仅召来了警察,
还召来了……我那位名义上的首富爹?效率真高。也好。我正愁怎么收拾这烂摊子。
“这里太吵了。”我皱了皱眉,借着他的力道站稳,甩开了那硌脚的高跟鞋,
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。“明白。”陈助理微微颔首,随即对旁边使了个眼色。
立刻有几名穿着黑色西装、体型彪悍的保镖无声地上前,
隔开了那些试图涌过来的记者和好奇的人群,清出一条通往侧门的通道。“苏小姐,
请跟我来,车已经在外面等候。”我点点头,没再看身后那一厅堂的混乱和各异的目光,
赤着脚,挺直脊背,跟着陈助理朝侧门走去。闪光灯在身后疯狂闪烁,
试图捕捉我赤脚离去的背影。议论声如同海啸般在身后翻涌。“真的假的?顾寰洲的女儿?
”“看这架势……八九不离十了!”“我的天……沈确这下完了……”“刚才谁拍到了?
一千万买沈确一夜!哈哈哈明天头条炸了!”“快!快给总编打电话!惊天大新闻!
”那些声音,渐渐被隔绝在厚重的门后。夜风扑面而来,带着一丝凉意,
吹散了宴会厅里那甜腻得发齁的空气。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面前,车门打开。
陈助理护着我坐进车内。真皮座椅柔软舒适,车内空间宽敞得惊人,
弥漫着一种淡淡的、洁净的木质香气。车门关上,彻底将外面的喧嚣与混乱隔绝。
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只有车内仪表盘发出幽蓝的光芒,映照着陈助理平静的侧脸。
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门口,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飞速倒退,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。
我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长长地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。手,
芊月岁岁
华仔来了
阳明江海
半城烟雨凉
苏郁清辞
我爱吃包面皮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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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晚风
淡宁羽仙
无奈作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