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无声的陪伴清晨七点的阳光,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公寓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。
苏晚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,将平底锅放在燃气灶上,倒入少许橄榄油。
油面泛起细密的波纹时,她敲入两个鸡蛋,小火慢煎,直到蛋白边缘微微焦黄,
蛋黄却仍保持着半流动的状态 —— 这是沈知尧最爱的煎蛋口感,五年来,
她从未记错分毫。客厅的沙发上,沈知尧正低头看着棋谱,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滑动,
眉头微蹙。他今天要参加第 18 届世界围棋锦标赛决赛,对手是韩国棋坛老将朴正焕,
两人过往交手五次,胜负各半,这场比赛注定是硬仗。苏晚将煎蛋盛进白瓷盘,
搭配上切片的牛油果和烤得酥脆的全麦吐司,又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,
放在沈知尧面前的茶几上。“知尧,先吃点东西吧,比赛要到下午才开始,别空腹看棋谱了。
” 苏晚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拂过心尖,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。沈知尧头也没抬,
只是 “嗯” 了一声,目光依旧停留在棋谱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落子点上。苏晚站在原地,
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她知道,在比赛面前,
任何事情都要为围棋让路,包括她。五年前,他们在一次艺术展上相识。
那时苏晚刚大学毕业,抱着一叠自己的插画作品寻找展览机会,
不小心撞到了同样来看展的沈知尧。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气质清冷,却在她慌乱道歉时,
温和地说了句 “没关系”。后来她才知道,这个看起来低调的男人,
竟是当时已经在围棋界崭露头角的天才棋手。一来二去的接触中,
苏晚被沈知尧对围棋的执着深深吸引,而沈知尧也喜欢上了这个安静又温暖的女孩。
只是在一起后,苏晚才慢慢发现,沈知尧的世界里,围棋永远是第一位的。
她原本有机会去北京的一家知名插画工作室工作,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,
可当时沈知尧正要备战一场重要的比赛,需要人照顾生活起居,她犹豫了很久,
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机会,留在这座城市,成了他背后无声的支撑。“对了,知尧,
” 苏晚想起什么,转身从卧室的衣柜里拿出一个熨烫平整的深灰色西装外套,“今天决赛,
穿这件吧,你上次说这件料子舒服,不会影响抬手落子。” 她走到沈知尧身边,
帮他把外套铺在沙发扶手上,又拿起领带,“我帮你系领带?”沈知尧这才抬起头,
看向苏晚。她今天穿了一条浅杏色的连衣裙,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
阳光落在她脸上,柔和了她的轮廓,让她看起来像一幅温暖的插画。沈知尧的心头莫名一软,
点了点头。苏晚站在他面前,手指灵巧地将领带绕在他的颈间,认真地调整着结的位置。
她的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皮肤,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,沈知尧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。“好了,
” 苏晚退后一步,仔细打量着他,“很合适,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。”沈知尧站起身,
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,对着镜子看了看,满意地点点头:“辛苦你了,晚晚。
” 这声 “辛苦”,是他今天说过的最温柔的话,苏晚的心里瞬间泛起一阵暖意,
刚才的失落仿佛被这简单的两个字冲淡了不少。“下午比赛,我去观众席等你,
” 苏晚轻声说,“就在最后一排,不会打扰到你。” 她其实很想坐在靠前一点的位置,
能更清楚地看到他比赛时的样子,可她知道,沈知尧不希望她出现在显眼的地方,
怕被记者拍到,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沈知尧 “嗯” 了一声,拿起茶几上的棋谱和手机,
“我先去赛场熟悉一下环境,和教练再研究一下战术,中午就不回来了,你自己吃点东西。
”“好,” 苏晚点点头,帮他拿起公文包,“那你路上小心,记得多喝水,别太紧张。
” 她还想说些什么,比如希望他今天能赢,比如等他比赛结束后,想和他好好吃一顿饭,
可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她怕自己的话会让他分心,影响比赛。沈知尧接过公文包,
转身走向门口。在开门的瞬间,他停顿了一下,回头看向苏晚:“对了,下午记者可能会多,
你…… 尽量别被拍到。”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,
她用力点头:“我知道,你放心吧,我会待在角落里,不会给你添麻烦的。
”沈知尧没再说什么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门关上的那一刻,苏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。
她走到沙发边,坐下,拿起刚才为沈知尧准备的早餐。煎蛋已经凉了,
牛油果也失去了原本的新鲜色泽,就像她此刻的心情,带着一丝凉意。她拿起手机,
点开和闺蜜林溪的聊天框。林溪昨天还在劝她:“晚晚,你别总这么委屈自己,
他沈知尧是围棋冠军又怎么样?你也是个有才华的插画师,凭什么要一直躲在他背后?
你就不怕有一天,他连你的存在都忘了吗?”当时苏晚还在为沈知尧辩解:“他不是故意的,
只是比赛压力大,而且他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,公开恋情对他影响不好。等过段时间,
他稳定了,一定会承认我的。”可现在,看着空荡荡的公寓,
苏晚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怀疑:那个 “过段时间”,到底要等多久?下午一点,
苏晚提前来到了比赛场馆。场馆外挤满了记者和粉丝,大家举着相机和应援牌,
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决赛。苏晚低着头,尽量避开人群,从侧门走进场馆。
观众席已经坐了不少人,靠前的位置大多被媒体和赞助商占据,苏晚按照和沈知尧约定的,
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。她从背包里拿出画板和画笔,
这是她每次看沈知尧比赛都会带的东西。她喜欢画他下棋时的样子,专注、认真,
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棋盘。两点整,比赛正式开始。沈知尧和朴正焕走进赛场,
坐在棋盘两端。当沈知尧抬头看向观众席时,苏晚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,希望他能看到自己。
可沈知尧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,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,很快就落在了棋盘上。
苏晚有些失落,但还是拿起画笔,开始勾勒沈知尧的轮廓。她的画笔很轻,线条细腻,很快,
沈知尧的侧脸就在画纸上显现出来。她仔细地描绘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,专注的眼神,
甚至连他手指在棋子上停留的姿势,都画得一丝不苟。中场休息时,
观众席上的人纷纷起身活动,苏晚却依旧坐在座位上,专注地修改着画稿。这时,
一个穿着黑色西装,戴着眼镜的男人走到她身边,是沈知尧的经纪人张哥。“苏小姐,
” 张哥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等会儿下半场比赛结束后,会有记者采访沈老师,
还有赞助商的合影环节,人会比较多,您看…… 是不是先离开场馆?免得被记者拍到,
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”苏晚握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,指尖微微泛白。她抬起头,看向张哥,
勉强笑了笑:“好,我知道了。那我先去外面等他,等他忙完了,再联系我。”“麻烦您了,
苏小姐,” 张哥客气地说,“沈老师现在正是关键时期,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,您多担待。
”“我明白。” 苏晚点点头,将画板和画笔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。她站起身,
看向赛场中央,沈知尧正在和教练讨论着什么,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。
她心里默默想着:等他赢了比赛,一定要告诉他,她为他感到骄傲。苏晚走出场馆,
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她想起沈知尧喜欢吃草莓蛋糕,比赛结束后肯定会饿,
于是决定去附近的甜品店给他买一个。她拿出手机,想给沈知尧发一条信息,
告诉他自己去买蛋糕了,等他结束后一起吃。可编辑好信息,手指悬在发送键上,
却迟迟没有按下。她怕信息会打扰到他,影响下半场的比赛。最终,她删掉了信息,
把手机放进背包里,朝着甜品店的方向走去。街上人来人往,每个人都步履匆匆。
苏晚走在人群中,看着路边橱窗里摆放的漂亮蛋糕,心里充满了期待。
她想象着沈知尧看到草莓蛋糕时开心的样子,想象着他比赛结束后,或许会主动牵起她的手,
对她说一句 “谢谢你,晚晚”。她不知道的是,这条路,她再也走不完了。
一辆失控的卡车从街角冲了出来,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。苏晚只觉得眼前一黑,
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,随即失去了意识。她背包里的画板掉在地上,
画纸上那个专注下棋的男人,成了她最后的作品。
第二章:猝不及防的告别赛场内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,沈知尧站在棋盘前,
看着裁判举起自己的手,宣布第 18 届世界围棋锦标赛冠军归属时,
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。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,
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观众席最后一排 —— 那里空无一人,
只有几张散落的宣传单页在微风中轻轻晃动。“沈老师,恭喜您夺冠!
” 身边的裁判笑着递来奖杯,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,沈知尧这才真正意识到,
自己又赢了一场硬仗。他接过奖杯,转身面向镜头,熟练地摆出微笑姿势,
配合着记者们的拍照需求。“沈老师,这次您以半目险胜朴正焕先生,
比赛中途您曾陷入长时间思考,当时是在调整战术吗?
” 一位穿着蓝色记者服的女记者率先提问,话筒几乎要递到沈知尧嘴边。沈知尧微微颔首,
语气沉稳:“是的,朴先生的棋路很刁钻,中途确实遇到了些麻烦,
不过赛前和教练模拟过类似局面,所以能及时调整过来。”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,
既肯定了对手,又凸显了自己的准备充分,这是多年来应对采访练出的从容。
“那您接下来有什么规划?会考虑休息一段时间,还是继续备战下一场赛事?
” 另一位男记者追问,目光紧紧盯着沈知尧,似乎想从他脸上捕捉到更多信息。
“短期内还是以围棋为主,” 沈知尧顿了顿,补充道,“毕竟现在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,
不想浪费机会。” 他的话刚说完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沈老师,
您今年已经 28 岁了,一直专注于围棋,有没有想过成家,或者说,
身边有没有支持您的另一半呢?”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现场瞬间安静下来,
所有镜头都齐刷刷地对准沈知尧。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奖杯边缘 —— 这个问题,他避了五年,每次被问到,
都能用 “专注事业” 之类的话搪塞过去,可今天,看着镜头里自己的倒影,
他忽然想起早上苏晚帮他系领带时,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期待。但也只是一瞬,
职业素养很快让他恢复镇定:“目前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,我的精力还是会放在棋坛上,
至于支持我的人,我很感谢教练、团队,还有所有粉丝的支持。
” 他刻意避开了 “另一半” 这个词,甚至没有提到苏晚半个字。观众席上,
林溪攥着手里的门票,气得浑身发抖。她看着沈知尧在镜头前游刃有余地回避问题,
想起苏晚早上给自己发的信息:“溪溪,等知尧赢了,我就把那幅画送给她,说不定今天,
他会愿意跟我拍张合照呢。” 那时苏晚语气里的期待,现在想来,
像一把刀子扎在林溪心上。她猛地站起身,想冲过去质问沈知尧,可刚走两步,
就被身边的工作人员拦住:“这位女士,采访期间不能随意走动,请您回到座位。
” 林溪咬着嘴唇,强忍着眼泪,又看了一眼沈知尧 —— 他还在和记者谈笑风生,
仿佛刚才那个问题从未出现过。就在这时,沈知尧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
尖锐的铃声在嘈杂的赛场里格外清晰。他皱了皱眉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
看到屏幕上显示的 “陌生号码” 时,本想直接挂断,可手指顿了顿,还是划开了接听键。
“请问是沈知尧先生吗?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又严肃的声音,
背景里夹杂着救护车的鸣笛声,“这里是市交警大队,我们在处理一场车祸时,
发现伤者苏晚女士的紧急联系人是您,她现在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,情况很危急,
请您立刻过来!”“苏晚?” 沈知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,“你说什么?车祸?抢救?
你们是不是打错电话了?”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,
手里的奖杯 “哐当” 一声掉在地上,底座磕在台阶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现场的记者和工作人员都愣住了,没人见过一向冷静的沈知尧如此失态。
电话那头的交警还在说着什么,可沈知尧已经听不清了,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,
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。他挂掉电话,疯了一样推开身边的人,朝着赛场外跑去。“沈老师!
您要去哪儿?还有采访没结束!” 经纪人张哥急忙追上去,可沈知尧跑得太快,
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。张哥看着地上滚落的奖杯,又看了看混乱的现场,
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留下来应付记者的追问。沈知尧冲出赛场,不顾周围人的目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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